表里一体 - 5

    任见他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，原本想训一顿，最后还是拍拍肩让他调整一下心态。

    “老谭，请个假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班主任摇摇头叹叹气准了。

    陆旦抓起书包就往车站跑。满脑子都是陆青禾。

    陆青禾，陆青禾，陆青禾。

    妈妈，妈妈，妈妈。

    他跟心智不成熟的小孩一样，委屈了找妈妈，生气了找妈妈，开心了找妈妈，不管做了什么都要找妈妈。

    可找到妈妈之后呢？

    现在的他是个大孩子了，不再是妈妈可以抱起来转圈圈来哄的小朋友，他连光是想着妈妈都能发情。

    陆旦无意识地咬手指，回忆刚刚压着陆青禾的时候自己干了什么。

    陆青禾推拒他，陆青禾突然间没声儿了，陆青禾的干呕，陆青禾鼓起的小腹，陆青禾漂亮的阴茎和……

    等等。

    鼓起的小腹。

    陆旦猛地抬头，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发觉:他妈可能怀孕了。

    卤蛋:已黑化(x我乱讲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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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吵架

    洒狗血tim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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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陆青禾得承认，被陆旦压住扒裤子的时候，她比起身体的秘密被发现，更怕陆旦手下重了，自己流产。

    她太需要热闹，太需要陪伴了。

    等眼泪流完，陆青禾撑起身体坐起来，手托在腹底轻轻摩挲，想安抚一下肚子里这个多灾多难的孩子，脑子里开始走神给孩子取什么名字。

    宝宝叫陆旦，那肚子里的宝宝叫陆月好不好。小月，小月。小月就是她的小月亮。

    要是是个女孩子就好了，那陆旦就有妹妹了。是个男孩子也可以，只要不像自己一样不男不女就好了。

    宝宝一定可以像她哥哥一样健康长大。

    陆青禾神情柔软地想着一些有的没的，被推门而入的陆旦撞个正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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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陆旦气死了，拧着陆青禾的脸质问她:“妈！你不是怀孕了！”

    陆青禾被拧得有点痛，抬起头眼泪汪汪同他对视，“干什么呀宝宝，好痛。”手下悄悄扯过被子想要盖住肚子。

    陆旦眼尖发现了，一把打掉她的手，叫她把圆滚滚的肚子露出来。

    陆旦那一下打得好重，语气好凶，陆青禾马上就委屈上了，用红肿的手背把眼泪擦掉又蹭到陆旦衣服上。“放开，放开我！好痛。”

    陆旦真是越看她的肚子越气，使了劲拧她的脸，居高临下地问她，“是谁的？”

    陆青禾好看的眉毛绞在一路，“宝宝你现在的样子好可怕。”

    陆旦见她老是不回答自己的问题，青春期小孩的暴躁立马就显露了，没耐心地去脱她的裤子，不给她反应的时间，手指粗暴地就要往里面捅。

    陆青禾被他这个动作激得浑身的毛都要炸开了，一脚把他踹翻下床，罕见地骂脏话:“滚蛋。”

    陆旦没防备，没料到他妈力气那么大，一愣之下简直怒火中烧，什么难听的话都蹦出来了，“怎么了？就别的男的可以看我就不可以了？我还是从那里出来的呢？我看看怎么了，我摸摸怎么了？你那么要脸怎么让我爸丢了？”

    够了，陆旦，别说了，太过了。

    “啊，怎么了，我说中了？你一个女的长了个那个东西，你羞不羞啊？还敢去找别的男的？”

    陆旦，别说了。

    “别的男的看了是不是都恶心啊？是不是闭着眼睛才操得下去啊？你脏不脏啊？”

    求求你别说了。

    陆旦说到后面完全是口不择言，心里拼命阻止自己，嘴上却不停地抓住陆青禾的软肋用难听的话刺激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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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都说跟最亲近的人翻起脸，说的都是戳心窝子的话，不让对方遍体鳞伤浑身是血不罢休。特别在对方还是个处在青春期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的情况下。

    陆青禾没想到自己三十几岁了，还能再被亲近的人这么指责羞辱，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。那些肮脏难听的话陆青禾也不是第一次听，只是被自己的孩子亲口说出来还是很伤人的。

    她小女孩一样手指不安地搓着被角，深呼吸一下，望向颓然地坐在地上的陆旦，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，却还是带上了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
    “宝宝，你先出去冷静一下。这件事……我们等会儿再谈。”

    勤劳致富(并不是，是怕一旦停更了，又没反馈，这文估计就坑了是使命感支撑我写下去(呃好中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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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杏黄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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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少年人的一时兴起经不起打断，陆旦被他妈暴躁地一吼又温柔地请出去，给一棒子再来颗蜜糖，让他静坐在沙发上越想越内疚，捂住脸不敢抬头，止不住地抖腿。

    家里特别安静，隔壁大爷哼歌出门遛狗，楼上夫妻轮流骂小孩不认真写作业，窗外是夜市刚刚开始的点滴热闹，开始出摊的摊主推着手推车，车轮轧过石子路咕噜咕噜地转……

    陆旦没回来这么早过，没有听过这么丰富的声音，不知道原来除了死气沉沉的教室，下午的县城也能这么多姿多彩。

    他十七年都在听妈妈的话努力读书，就算成绩不理想也一直努力。

    努力来努力去，陆旦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天生就不适合读书，是不是真的就遗传了妈妈的笨。

    “宝宝……”

    陆青禾打断陆旦投向阳台太阳花的视线，让它凝聚在自己身上。

    “妈。”

    陆旦应了声后没再讲话。他开始有点怕喊她妈了，就这么一个简单的词，一旦喊了，就是生生在两人之间画下线垮成鸿沟。

    陆青禾又换回她最喜欢的那件杏黄色的吊带裙，落在陆旦眼里她就是在勾引自己。

    一点都不会看场合和读气氛，明明不是放松的氛围，她偏偏穿得像是去约会的小女孩，笑一笑都能蒸熟他。

    现在是这么干的时候吗？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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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陆旦无端想起自己唯一一个女朋友，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，也喜欢穿颜色明丽的小裙子。

    那时候是初中吧，他长得浓眉大眼的，又被陈桥撺掇着弄了个当时潮流的发型，就有几个女孩悄咪咪给他塞情书。

    他当时除了读书就是每天回家给他妈讲学校里的事儿，吃完饭再一起散步，完事儿一天就过完了，规律得不行。

    就是快初三了，学校加了晚自习，他没了和陆青禾讲话的时间，学校也净是学习的事情无聊得很，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挑了个跟他妈长得差不多的女孩子谈恋爱，晚自习上完都没来得及送女朋友回家，第一件事就跑回家跟陆青禾讲自己谈恋爱了。

    “妈！”

    陆旦扒着门框，喊完这声就喘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
    陆青禾正看电视呢，转头见小崽子满脸通红，一看就知道过度运动了。

    “宝宝回来了？怎么跑那么急，来把书包给我，你去沙发那儿坐，我给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妈，我谈恋爱了！”

    陆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