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执男友不想痊愈 - 第122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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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抓着铁链的男人没想到嬴欢会突然发疯, 差点被拽得摔在地上,“操,这傻子怎么回事?快过来帮忙!”

    另一个男人急忙跑过来拽着铁链,很快把嬴欢的皮肤磨出了血。

    但嬴欢好像感觉不到痛的似的,拼了命地冲向辛棠的方向。

    辛棠愣愣地站在原地, 还没从嬴欢竟然还活着的震惊中缓过来,更加搞不明白,嬴欢为什么沦落成这个样子?又为什么还能看见他?

    那两个男人好像还比不过嬴欢一个人的力气大,反而被嬴欢拽着走了两步。

    辛棠几乎忍不住想要离开这里的时候,其中一个男人捡起路边一块石头,狠狠砸在了嬴欢的头上。

    “韩老三!你干什么?下这么重的手,把人打死了怎么办?”

    “死了就死了,”被称作韩老三的人满不在意,看到自己被勒红的手,不解气地又踹了一脚,“一个傻子,还不一定调|教得出来,力气真他马的大。”

    “你小心点,我说过了,这次的货色不一般,你以后下手轻一点。”

    “知道了知道了。”韩老三摆了摆手,看样子根本没放在心上。

    除了辛棠,无人在意嬴欢无力地倒在地上,血顺着脸流到地上,立马被松散的泥土吸收,而他的眼睛,依旧看着辛棠的方向。

    那天辛棠把刀刺进他的脖颈,他也是这样看着辛棠倒下,血流了一地。

    他好像是被人救了,但失去了神智,从医院跑出来,流浪了一段时间,最终被这两个人带走了。

    但是……为什么嬴欢还能看到他?

    辛棠没有很多时间思考这个问题,因为那两个男人骂骂咧咧地把嬴欢抗在肩上,又要继续往前走了。

    辛棠犹豫着,到底该不该救他?

    他想救嬴欢,因为他害怕重蹈覆辙。

    他不想救嬴欢,也是因为他害重蹈覆辙。

    如果他没有救嬴欢,有一天他恢复了神智,会变得比以前更加疯狂吗?

    如果他救了嬴欢,这将会是他的又一次欺骗吗?

    事不过三,但他已经在嬴欢身上栽了三次了。

    到底,辛棠还是跟了上去。

    从他以为他杀了嬴欢那一刻开始,他就没办法再痛恨嬴欢了,尤其是待在心理诊所和精神病院那段时间,了解了更多关于精神病症的事情,他甚至后悔杀了嬴欢。

    他对嬴欢的感情很复杂,有爱有恨,有自责有后悔,有害怕有怜惜。

    辛棠唯一做不到的,反而是对嬴欢视而不见。

    他跟着那两人,到了一处乡下的大房子里。

    那是……怎么样一个地方?

    五六个人被装在狗笼子里,什么都没穿,脖子上套着沉重的狗链,离开了狗笼的人,也像一条真正的狗一样趴在地上睡觉。

    他们已经被驯化了。

    那两人简单处理了一下嬴欢头上的伤口,而后便将他塞进了一个空着的铁笼。

    嬴欢始终没有醒,像一个破碎的娃娃,安静地躺在笼中。

    辛棠站在笼边,看着这样的嬴欢,不由得产生一种恐慌——嬴欢也会被驯化吗?

    嬴欢那么高傲甚至还有洁癖的人,演戏真的能演到这个份上吗?

    晚上,嬴欢醒来过一次。

    嬴欢一看到一旁的辛棠,立马激动了起来,想要把铁笼撕扯开,弄得指甲断裂、满手鲜血,也不肯停下来。

    “你真的傻了吗?”辛棠迟疑了一会儿,才开口问道。

    不想嬴欢一点反应都没有,还是固执地想要从笼子里出来。

    “你还记得我是谁吗?你什么都不记得了,还是想要抓住我吗?你到底有多恨我?”

    如果嬴欢真的还有意识,一定会反驳他这句话,因为尽管嬴欢并不懂什么是爱,但他一向很执着地认为他爱辛棠,而且听不得辛棠怀疑这件事。

    但现在的他还是没有反应。

    “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就在这时,一道粗哑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。

    辛棠回过头,正是脾气暴躁的那个韩老三,半夜被吵醒了,一脸怒意地过来看是怎么回事。

    “又是你!”

    韩老三进来之后,暴躁地踢了一脚铁笼,“大半夜的吵什么吵?不想睡了是不是?不想睡了老子给你找点事做!”

    嬴欢听不懂,当然也不会被他威胁到,还是疯狂地撕扯着铁笼,真的把铁笼掰出了一个小豁口。

    韩老三看得眉心直跳,“操!力气多得没地方使了是吧?老子今天就好好帮你发泄发泄!”

    说着,韩老三揪住嬴欢的头发,狠狠往铁笼上撞了两下。

    辛棠莫名觉得心里堵得慌,他想,嬴欢不该是这样的,他可是嬴欢啊,怎么能被这样一个人羞辱?

    更让他难受的是,这些羞辱,好像都通过嬴欢折射在了他身上。

    辛棠没有实体,不能把韩老三怎么样,但他还记得,他失忆后刚从医院醒来,去到护士站,拍了拍那个护士的肩膀,把护士吓得直接逃走了。

    也就是说,他虽然不能像人那样直接把韩老三拉开,但他做出的动作,韩老三在一定程度上是会有感觉的。

    这样想着,辛棠使劲儿拍了两下韩老三的肩膀。

    韩老三头也没回,只是耸了耸肩膀,不耐烦地道:干什么?没看见我忙着吗?”

    果然是有感觉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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